第(2/3)页 霜降是萧景珩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睛,总该知晓几分主人的心思。 霜降正巧也得了顾傀的交代,此刻被沈青霓一看,心头一紧。 垂下眼,声音低低地复述那套说辞: “回娘娘……王爷是想着您为先太子守丧的五个月之期将近,府中各处也该预备着替您除服。 这些是王爷特意吩咐提前置办的饰物,说也好给您屋里添些鲜活颜色……” 她话语艰涩,几乎不敢看沈青霓的脸。 五个月? 这么快? 沈青霓心尖微颤。 乍一听,这话似乎合情合理。 环顾这暖阁,松青、檀棕、牙白,一片素净死寂,的确沉闷得不像女儿家的居所。 添点亮色,似乎是为她好。 可细品之下,那字字句句都透着一股冰冷刺骨的嘲讽与羞辱! 守丧未尽,便急吼吼地送来这等鲜艳夺目的首饰,还打着为你着想的旗号? 这哪里是体贴?分明是在未愈合的伤口上,强行撒一把名为忘记的盐巴! 就差指着她的鼻子说:给那死鬼守什么丧?何必装模作样? 这比明晃晃的恶意更令人齿冷! 沈青霓甚至可以想象,若是换了原主在此,以她那刚烈的性子,怕是早就悲愤交加。 要么哭厥过去,要么提了剑就去找萧景珩拼命了。 她在心底冷冷一笑。 好一个萧景珩!好一个杀人不见血的试探! 这礼,收得烫手。 不收,更显得刻意,反而坐实了“在意”。 表演的难度陡然拔高,她必须在瞬息间铺陈出复杂交织的情绪: 对亡夫萧景琰的深情与守丧之诚。 对小叔子萧景珩好意的困惑与隐约的信任。 寄人篱下、身不由己的卑微与隐忍。 霜降垂首,映雪在她身后看不清表情,其他侍女更是眼观鼻鼻观心。 这片刻的无人注视,给了沈青霓一丝喘息的空间来酝酿。 她伸向那支银凤簪的玉手,猛地顿在半空! 指尖如同被无形的针扎了一下,倏然蜷缩起来,僵直地停在冰冷的珠宝上方。 一声极轻极微、几不可闻的“呵……”从她唇边逸出。 第(2/3)页